大二/两小有猜

大学生AU,随便写写哈哈,还是没有直白的“喜欢”字眼(靠)。青梅竹马!年龄调整,同龄。

真的很随便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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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纤云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眼前床单还在淌着水。印飞星眉头拧成一团,双手抱臂,半天没吐出一个音节。雨声哗的一声更大了,好巧不巧东方纤云兜里的手机传来一句噩耗:“今明两天大暴雨。”



忘记静音了!偏偏在这时候!东方纤云想把手机砸了的心意都有了,真会火上浇油!前两天他看天气好,万里无云,天是亮晶晶的蓝色,春风拂来,好不舒畅!于是他动动手按下洗衣机按钮,把自己床上三件套洗了个干净,晾在阳台,薄荷味的洗衣剂混着太阳香气。彼时正逢印飞星下了课回来,钥匙转动锁孔,他看见东方纤云抱着香喷喷的被子打游戏好不快乐。印飞星望向自己的床位,和自己走时没什么变化。他问东方纤云:“怎么不帮我一起洗了?”



东方纤云疑惑:“你不是不让人动你东西吗?”



印飞星沉默片刻,说的也是。不过没晒被子而已,问题不大,什么微生物啊之类的看不到就当不存在!他便没放在心上,可谁知道东方纤云又记着了。在一个良辰吉日,印飞星出门上课,东方纤云大手一挥把他被单洗了晾上了。上一秒东方纤云还在思考印飞星会如何感动,下一秒乌云密布,一下就下起雨来。



......。问题不大,下一会儿肯定能停,东方纤云还能见到乌云缝里露出来的一缕阳光。他往楼下看,见到有人在雨里狂奔,也不由得想到:印飞星带伞了吗?估计带了,他总是很周到,从小他们认识时就这样。东方纤云喜欢下雨的时候和印飞星一起从小学回家,后者总一副凶相:你怎么老是不带伞!东方纤云会握住印飞星贴着伞柄的手,说:我帮你打伞还不行嘛!为了保证不让印飞星不高兴,东方纤云往往再添上一句:我请你吃糖葫芦!



印飞星喜欢吃糖葫芦真是从小到大都没变。等他们都上了大学以后,离家甚远,大学又像个大笼子,很少会出去,印飞星就很久没有吃到过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了。为此东方纤云还亲自动手做一串,结果证明:他的手更适合画画。可印飞星还是把那长相奇怪的糖葫芦吃了个干净,然后喝了个水饱,他说:东方纤云,我差点被你甜晕。



大事不妙,被子晾不干,印飞星就要没地睡。春天说冷也不冷说热也不热,印飞星觉得晚上随便盖点衣服应该能行。他也没对东方纤云说什么,毕竟这是天意,算他倒霉。东方纤云瞧他表情又一下平平无奇,小孩子要开始逞能了!他连忙道:“晚上不盖被子不行!你忘了你有体寒啊!又下雨的,气温不知道会降多少,可能倒春寒呢!”



印飞星叹了口气,瞟了一眼窗外大雨,嫩绿的新叶胡乱摇摆,好像老师调色的笔刷。体寒症啊,在印飞星初中的时候因为和同学吵架,最宝贝的一块玉佩被丢进学校喷泉,他一股脑就扎了进去。还在下秋雨,又冻又冷,他本来就比他人不耐寒,玉佩找到了,体寒也来了。说来也奇怪,东方纤云在这之后身体变得意外的暖,冬天不穿羽绒服也不带怕的。印飞星会悄悄把自己冰块做的手塞进东方纤云衣袋,去感受他的那份温暖。东方纤云则是把暖好的围巾手套耳罩通通给印飞星戴上。印飞星的脸不知道是寒风吹的还是怎么,红扑扑。



印飞星托着下巴点点头,“好像也是。”



东方纤云一拍大腿:“有了!你睡我的床!今晚我去找找三路看看他们那边四人宿舍有没有空位,有的话我就睡那边。”东方纤云行动力超群,他马上给龚常胜发了一条消息:“三路你们今晚有人不回来吗?”



龚常胜秒回:“师兄今晚不回来。小云哥哥今晚要过来吗?”



“你看!天无绝人之路吧!”东方纤云给印飞星指指手机屏幕,印飞星眉头却是挑了挑,道:“不许去。”



东方纤云一愣:“啊?”



印飞星气势焉了,闷闷一句:“最好不要去,万一今晚查宿。”



可东方芜穹从不会挑有宿管来的日子出去,他向来消息很准。东方纤云比量了一下他们宿舍床的宽度,睡两个人大概勉勉强强。他忽而想起之前在网上买的便携式小沙发,打开来好像是和床一样高的。东方纤云从床底下拉出罩了塑胶片的小沙发。和床沿一并,取了绳子绑住床脚,东方纤云往上一躺,说:“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挤张床了!”



印飞星肉眼可见有了笑意,“嗯”了一声。他记得东方纤云一直都是暖的,无论何时何地。在没暖气的冬天,高中时同宿舍的另外两个人都退宿回家取暖,他俩倒是依偎着度过了凛冬。那时候床比现在的还要小,手臂贴着手臂,脚尖时不时就碰在一起。东方纤云的头发总是被印飞星压着了,他一扭头就疼的哇哇叫。东方纤云的睡相不好,又好几次他从床上滚下去,被冻醒后缩回被窝,往印飞星那边挤,他睡着的时候简直是要把印飞星卷在怀里。后来上的大学有暖气了,他们也就再没同床共枕过。偶尔遇上暖气不供应,印飞星也固执的往自己身上贴暖宝宝入睡,东方纤云的邀请也说不出口,谁又知道?



这一夜实在太规规矩矩。小沙发拼上床,他们中间甚至能挨着再塞下个瘦竹杆。印飞星轻轻往东方纤云那边挪了挪,他说:“感觉墙好像有点湿。”



东方纤云大为震惊,连忙伸了手去探印飞星右肩,干的,没湿。外头的雨的确很大,还听见了树枝掉在地上的声音。但比这还要大的风雨也有过,怎么今天就刚好漏水了?东方纤云扯扯印飞星袖子,“那你再过来一点!”



印飞星身体比点头速度还要快贴了过去,他指尖碰了碰贴了海报的墙,干干的,希望明天还能是湿的。今夜除了雨声分外安静。



东方纤云合了眼,愿者上钩了,然后呢?他们从小到大的生命里都有对方的痕迹,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会继续走下去。东方纤云和印飞星之间隔阂从来甚少,偏是到了这里后字都卡在喉咙里咳也咳不出来。东方纤云在高中时发现过印飞星偷偷把给东方纤云的情书烧了,过后还能没事人一样站在东方纤云身边。啊,谁又不是一样呢?东方纤云不下十次问天问地:怎么女孩子给情书都不自己上非要对方旁边的兄弟来?东方纤云往往愁了一会儿后就随手放在杂草中间,印飞星能捡到就算我输。这层窗户纸愣是谁也不捅破,冬去春又来的,蝴蝶看到这么漫长的孵化期都要急死:再不出来春天就要过去了!鬼使神差的,东方纤云觉得,就是今天。



“八戒,”他出声唤他,一连几次,雨声太大了。“你觉得......我怎么样?”



“什么怎么样?”印飞星在黑夜里和东方纤云对视,他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。



“你觉不觉得我这个人很适合照顾人呢!”东方纤云大声吹鼓自己,不过今天这个事情肯定是个意外。



印飞星沉默半晌,问:“说这个干嘛?”



“我觉得我很适合照顾人,要是八戒你也这么觉得,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吗?”



会不会有点太突然太随便?起码大家都是搞艺术的,表白什么的好像要跟这个有点关系才是。可这心思谁又画的出来呢?东方纤云是不行。也许,这比蓝更蓝,比幻还幻,比美好还要美好。所有的描绘都黯然失色,只有眼前人是鲜活的。东方纤云手心捂出汗,被角要被他捻出花纹。



“......一直都是......这样吧?”他听见印飞星这样回答。



奖状来了,东方纤云也高兴,头上也会开花。他遮住印飞星的眼睑,怎么的,要干嘛?印飞星全身绷紧屏住呼吸。



东方纤云躺了回去,打着哈欠说:“好,睡觉......”



印飞星这下是拳头绷紧了。



“东方纤云,东方纤云。”



东方纤云对着天花板眨巴眼的眼睛现在对着印飞星眨巴眼。他问:“怎么了?”



“你本来就知道今天会下雨,对不对。”一个肯定句。



东方纤云支支吾吾应了声。印飞星睁圆了眼瞪他,窗外只有很微暗的光,看不太真切。印飞星扯了扯东方纤云那头的被子,轻声呵道:“快说!有什么歹心,不然你就冻一晚上。”



总不会是恶作剧这么无聊吧?今天不是愚人节。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从来都是无话不谈,绝对不会有隔阂,应该。除非......除非......印飞星有点想不下去,这样就好。不知道是谁的愿望还是怎么的,或许是上辈子很孤独,就这样平平淡淡站在东方纤云身边挺好的,接着看他工作、恋爱、结婚......这个......想得有点远,但这个也许是他想要的。



东方纤云欲言又止,他计划很久了!机会太难得,他们的关系说这个太奇怪了。难保印飞星不会用手贴着他的额头说:“东方纤云,你发烧了吗?”唉,关系太亲密了,说喜欢反而好难。一失足成千古恨,被拒了连朋友都难做,气氛尴尬。眼下呢,冥冥之中自有约数,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就是今天,就是现在。好像不说会留下终身遗憾,不表达自己心意好像会重蹈什么覆辙。哎,心意相通,那个声音说,这太重要了。



东方纤云听雨,它们淅淅沥沥,该是春雨的足迹。春天嘛!对,就该做点春天该做的事。被春雨一怂恿,他严肃正视了印飞星,那目光比印飞星瞪他时还要迫切,直直穿过去的箭。



“我说——我是说——”



东方纤云紧张冒汗。



印飞星紧张冒汗。



“我说,我是说,我确实是有意的!”东方纤云一只手搭住了印飞星的肩,“我是觉得,这样面对面交谈的机会好少,平常我们交流还都算漫不经心,起码说这个的时候要正式一点!”



印飞星吸了一口凉气。



东方纤云靠他近了一点,在雨声里回荡清晰:“我可不可以给你买一辈子的糖葫芦?”



印飞星没想到是这么一句,下意识一句:“啊?”



东方纤云有点窘。他补充道:“或者一辈子照顾你的生活起居!”



印飞星这下是懂了,这不就是,长厢厮守。这么说应该没错。他想,最不可能的情况发生了,最希望的情况发生了,自己要怎样回答?雨声拖着丝绸跑过他的心上,大多数时候,他不用言语,哎呀,这个早就知道啦。小时候印飞星扯扯东方纤云的衣角,是在说:一块儿睡。



于是印飞星把额头埋在了东方纤云的肩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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